法王噶瑪巴在普林斯頓：一瞥大學生活

時間：2015年4月1–2日
地點：美國 紐澤西州 普林斯頓大學

繼昨晚在瑪瑞達吉會堂(Murray Dodge Hall)地下室的開麥之夜後，法王噶瑪巴接下來在普林斯頓大學兩天的行程，著重於體驗校園的生活：與學生一起在學校餐廳用餐、列席氣候變遷的課堂、與學生共同創作雕塑，就環境、性別、行動主義和藝術等法王關切的問題，與教授和學生交換意見。這些活動由普林斯頓大學宗教生活(Religious Life)辦公室負責規劃：4月1日是性別和行動主義的討論，而藝術和環境則是4月2日的主題。

一如法王4月1日下午在普林斯頓大學教堂的演說中提到的，這些課程和對話讓他如願以償：「長久以來，我一直有個強烈的心願，希望至少能夠一瞥美國大學生的經驗，藉此開拓自己的視野。其實我是抱著做為一名學生的身份來到這裡，而不是一位演講者。」

法王以「學生」身份出現在普林斯頓校園的第一個上午，是會見一群信奉行動主義者的大學部學生。這些學生剛剛圓滿一項正念覺知的閉關，他們一一向法王介紹個人積極實踐的領域，接著與法王一起探討，有那些潛在的內在資源，可以幫助他們永續經營各自的專攻。

接著，在宗教生活學院副院長梅特．偉尼爾(Matt Weiner)和準畢業生戴默惹斯．米勒(Damaris Miller)的陪同下，法王繼續校園內的行程。戴默惹斯獲頒普林斯頓大學的「拉波易斯獎金」(Labouisse Prize)，他將與法王旗下的「環境保護組織」(藏文：Khoryug)合作推行喜馬拉雅地區的環保計劃。這次法王來訪，他也和偉尼爾副院長一起為法王導覽。

在惠特曼學院(Whitman College)的用餐大廳中，等著和法王共進午餐的，是一群專攻性別研究的教授、學生和行政人員。這場餐會由查理．麥克艾爾溫大學訓誡教席(Charles H. McIlwain University Preceptor)給勒．索羅門(Gayle Salamon)主持，所有參加者都是有備而來，他們全部讀過法王最新的書作《崇高之心——由內而外改變世界》中的〈性別認同〉一章。

他們首先向法王簡介自己在性別研究上的興趣，以及研究這個主題的個人原因。接著，圓桌會議正式開始，討論的內容圍繞著佛教中緣起互依和空性的義理，以及它們如何有助於挑戰對性別角色的假設。通常只要法王在場，討論的內容便會從只是單純的對問題的界定，演變為對解決方案的執行，而這場會談自然也不例外。法王說明，明年冬天開始，他將逐步恢復在傳承中的比丘尼戒律，並且藉由系列賦權尼眾的計劃，來矯正性別平等的失衡。

熱烈的會談告一段落後，法王旋即前往普林斯頓大學教堂，就性別、行動主義和環境，展開演說。之後，法王出席在「耶魯展望之家」(Yale’s Prospect House)為他舉行的招待會，與會人士包括普林斯頓大學的要員、教授、在開麥之夜演出的學生，以及曾經與法王互動的學生。這場招待會圓滿了法王4月1日在校園的密集訪問。

4月2日整個上午的討論主題，是法王向來積極推動的環境保護。大衛．威爾可夫教授 ( David Wilcove)以及普林斯頓環境保護研究院(the Princeton Environmental Institute)鮑伯．索可羅教授 (Rob Sokolow)、教職員和學生等，與法王一起進行討論；普林斯頓環境保護研究院同時是法王昨日演說的協辦單位。與會者顯然與法王的環保訴求有志一同，在探討的眾多主題中，入侵種(invasive species)和佛教放生的討論成果尤其豐碩。法王為科學家們說明佛教放生的背景因素，而他們則為法王詳述放生對生物多元性以及動物本身的影響。

上午的討論接近尾聲時，所有參與者都極為清楚的意識到，科學家和宗教領袖的合作可以是多麼有效益。會議結束前，法王和科學家們已經共同為必須有的變革，找到廣泛適用的解決方案，以及實踐方案的具體步驟。

接著，法王前往路易絲藝術中心(Lewis Center for the Arts)參觀。大學部學生安博．史杜沃(Amber Stewart)為法王介紹她的高年級藝術論文「黑平衡」(Black Balance)。她藉由這項展覽探討黑人的經驗，其中包括法王在印度時便已從媒體報導得知的種族定性(racial profiling)等內容。

中午，法王與一群藝術家、學生和視覺藝術教師共進午餐。藝術家們與法王分享個人的創作經驗，一起探討失敗的重要性、藝術創作過程中的發現、目標導向的思維對藝術創作的障礙等。

好奇於法王身為藝術家的經歷，一位藝術家問：修行的目標在去除我執，而藝術的表達隱含自我為中心，在這兩者之間法王是否有過任何的衝突？

「如果你的藝術創作，是為了創作出從來沒有人做過的東西，那麼這可能是自我中心。但我不認為藝術創作的本質是自我中心。創作一件藝術作品，可以是從無限可能性的空間出發：一開始，什麼都沒有，然後，你創造出某個東西。從佛教空性的觀點而言，這就好比是數字『零』的概念。『零』是萬事萬物生起的基礎。同樣地，藝術的創作完全不需要立足於自我。」

餐會後，法王加入一堂進階的雕塑課。身為卓然有成的藝術家，法王在他的藝術創作媒體中又新增了一項——陶土。

在這堂90分鐘的課程中，老師瑪莎．費德曼(Martha Friedman)設計集體創作的練習，指導大家用陶土共同創作幾件雕塑品。每一位學生，包括法王在內，都要為每件作品貢獻自己的技藝，然後再傳給下一位學生。接著，大家就每件作品討論它相較下的優點，最後選定一件作品鑄模。正當法王與其他學生忙於捏捏弄弄時，法王的姊姊溫珠．佩宗(Ngodup Pelzom)一旁不動聲色的完成一件自己的作品。

在參與氣候變遷與溝通的課程後，法王接著來到今天行程的最後一站，校園內的裝置藝術「十二生肖獸首」(Circle of Animals/Zodiac Heads)。這一系列的戶外雕塑是著名的中國藝術家艾未未(Ai Weiwei)的創作。

普林斯頓的訪問即將圓滿之際，法王向所有促成此行的人員致謝，其中包括普林斯頓的校警，法王還特別為校警在他的新書《崇高之心：由內而外改變世界》上簽名。偉尼爾副院長帶領下的工作小組，獻給法王與每位隨行人員一頂橘紅色的校帽。在按下歡樂大合照的快門後，法王踏上旅途，繼續美國兩個月行程的下一站：位於紐澤西州南邊的大寶法王行宮。

 伍卓．威爾森學院(Woodrow Wilson School)的公共事務和生態與進化生物學(Public Affairs and Ecology and Evolutionary Biology)教授。

普林斯頓環境保護學院「氣候與能源挑戰」(Climate and Energy Challenge)主任。